第十七章 汪洋

苏万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鱼，众人不敢多呆，急忙上车离开是非之地。

“靠，刚才到底是什么？”李潘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齐羽的嗓子有些哑：“刚才我们目睹的，是一条小龙……”

“少来，那充其量是一条吃激素长大的长虫！”

齐羽似乎也有点世界观被颠覆的样子，他说：“我以前就听说凡是龙脉所在之地，必定会生出一条应龙，或者其他类龙的异兽，而这些异兽，会在龙脉彻底生成之后，就化龙离开。用咱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龙脉这种灵气凝聚之地，必有生物的怪异进化发生，譬如突然褪去凡鳞的大蛇，或者，大小随心的鱼龙……”

李潘狐疑道：“你说就刚才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就是龙脉所在之地？”

齐羽指了指远方，说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格尔木啊？”

“不，这里是青海，万龙之祖昆仑山的辐射之地，从这里诞生的龙脉，分散到了整个中国，所以，这样的小龙，在这里随处可见！”

“我去，那我们随时有可能狂蟒之灾了这不是吗，怎么没见着那么多长虫啊？”

“你以为脉兽那么容易看见啊，刚才要不是有螭吻，我们就死定了，这样看来张大佛爷这是深谙敲骨吸髓之道啊，死了还拿脉兽镇着，这比冰柜都保鲜！”

二狗打开那本书，说道：“这本《考古笔记》上边既然画得都是龙脉，那么根据这本龙脉图，我们可以找到很多张家的线索啊。”

齐羽接过那本书，说道：“这是当时我们的历任领队才能看的书，我们已经去过了这本书里的三分之一的地方，因为对张

家人有用的就那么一根龙脉，不过同志们，我刚想起来一个典故。”

苏万拍手笑道：“快讲，高考作文我决定就写盗墓了！”

“那你肯定会被录取的，这个故事是我们一个队员告诉我的，说啊，打大清朝努尔哈赤开始，他们满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能把咱汉族人的版图占尽……”

“你说的这是《鹿鼎记》？”

“少说废话！可是到了皇太极的时候，出现一个异人，他说他能够依靠龙脉风水，将大清朝推向一个鼎盛时期，你说他们那时候正是封建迷信的时候，你管他有用没用人家皇太极肯定想试试啊，就让那哥们儿干了，嘿，谁知道他一把爱新觉罗家的祖坟挪了窝，大清朝就入了关了，因此关外一直被视为是满族人的龙兴之地，不让人踏足的。这事儿吧，知道的人不少，可问题是后来，那哥们儿野心不小，他说华夏拢共十四条大龙脉，如果能用宝物定住十四条脉兽，可保清朝香火永传，皇太极当时就答应了，那术士也真厉害，跋山涉水，定住了十三条龙脉，等到他要定第十四条的时候，突然意识到，龙脉本是活的，根据地貌改变随时变动，可他这么一定，那不活龙变死龙了？如果有人有意破坏龙脉，那他这不是反而帮了人家，他一这么想，就赶忙留了一条龙脉，就是当初他帮忙迁坟的那条，而且还在那条龙脉上多加禁制加以保护。这事儿到了后来啊，人说那英国人听说了这事儿，就派人偷摸搞死了那十三条龙脉，只有东北白山黑土之中残留一条火龙，独立支撑风雨飘摇的中华帝国……”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云顶天宫就在东北，那岂不是最后一条龙脉就是现今把我们搞得头昏脑涨的这条？”

齐羽说：“喜欢帮助统治者，一心拱卫东北，你说说，那术士是什么人？”

二狗惊道：“张家人？”

“所谓的禁制，可能就是九头蛇柏和粽子吧，毕竟张家人才是真正盗墓贼的鼻祖。”

李潘问道：“那我们岂不是观察一下这条龙脉上的青铜文明或者千年古城就得了？”

齐羽叹道：“可这条龙脉上，已经没有什么我们没去过的了，早的汪藏海溜达过，那张家人又去过，晚的吴三省吴邪去过，有关青铜门之后的秘密或者你们所谓的一个结局的任何线索都不可能再有遗漏，我们去了也是白搭，就像我放弃了去巴丹吉林似的，你们用密陀罗把蛇矿搬进去，早把那里面翻得底儿朝天了，我去也就是打扫卫生。”

“各位，你们等一下，”二狗拿出铅笔，开始在地图上画了起来，“你们看！”

苏万把头探过去，也是忍不住赞叹起来：“狗哥，你简直就是个画家（我本来就是——二狗）！”

二狗在地图上画了一条龙，一条在张牙舞爪的巨龙，云顶天宫是龙头，瓜子庙、佛塔、秦岭是弯曲的身子，西沙是龙爪，而龙身的前段，二狗又画了一只龙爪，那只龙爪下面按着的……

“山东蓬莱？！”众人齐声惊叫。

齐羽说道：“我们当年，的确没去过那里，因为那边是风景区，北京人没事儿就爱往那儿跑，因为那里是离北京比较近的海滨城市，我们直接就把它排除了。”

二狗激动地说：“可那里是几千年的古城，如果说跟长生不老有关的话，秦始皇、汉武帝都去过那里寻找不死药，而且它是跟万龙之祖昆仑山对应的中华海洋神话的滥觞，你们怎么可能把它排除掉！”

“秦始皇？不好，怎么把那个人忘了，不好，我们很有可能上了吴家的大当！”

“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前往蓬莱！”

蓬莱老北山。

海风吹拂齐羽的白发，这个老人，在北风中愈显苍老，看着他满含热泪，其他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二龙戏珠之地、一山分二海之地……

“妈妈，你看，大海上在放电影！”

“傻孩子，那是海市蜃楼！”

龙首鱼身的螭吻，终于让人明白了什么是龙潜深渊的畅快，它在水中不住的游动，翻起巨大的海浪，远方，海天交汇之处，却正上演着一个故事，海市蜃楼在告诉人一个故事，美丽的晚霞之下，一个古人在无声的诉说，那个隐藏了千年的秘密。

突然，蓝色的大鱼跳出了水面，一口吞掉了那群看海市蜃楼的人，海浪渐渐平息，蔚蓝色的海洋依然如蓝色的丝绸一般细腻、美丽……

一个同样上了年纪的人，在丹崖山，看海，海上，一道蓝色的海浪慢慢涌起，就好像一条巨大的海鱼的背脊，他低声说道：“入老北山，望老铁山，归龙子，得海市，秦始皇啊，你当年也跟我现在一样，站在这里，看着赑屃驮着童男童女还有徐福而去吗？”

“吴先生，您怎么了？”导游试探性的问。

吴二白缓过神来，笑道：“哦，没什么，人上了年纪，就是喜欢喃喃自语，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去对面的老北山？”

“先生，看来您真是来过不少次了，连田横山又叫老北山都知道，今天有些晚了，我明天再带您去行吗？那田横山的票价，已经包含到了您买的通票里，不必再付钱了。”

吴二白指了田横山说道：“姑娘，真不是我笑话，这田横山这么矮，怎么能叫山呢，充其量是座陵嘛！难不成，这山里埋着什么大人物？不会是田横五百士葬在这里吧？”

“这，我不清楚先生，那蓬莱岬很早很早以前就在那里了。”

“哦，它还叫蓬莱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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