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万龙之祖

当一个男人，以孤独做他的外衣，却无论如何也遮挡不如刺入心扉的冷风的时候，眼泪，会条件反射地涌出。

黑瞎子把脸转到一边，轻轻地在那粽子的心窝一点，如同山崩一样，张启山毫无征兆的“撒”到了地上，苏万也别过脸去，几十年陈酿的脏器还有被切割甚至算是碎切的组织想来也不会让人有目不转睛的意图，这次连李潘都有些绷不住了：“我靠，这他娘的怎么回事？”shahai.org

齐羽这次倒是很镇定：“容我吐一会儿……”

二狗说：“我从刚才就在想，张大佛爷为什么要找黑瞎子？”

“两个人有仇呗？”

二狗摇头，说道：“家父曾经跟张大佛爷有过一些交集，在他眼里，张启山是那种凡事上升到国家层面就会无限度舍弃小我的那种人。”

齐羽看着二狗：“你是说……”

“跟你当年趋利避害不同，张大佛爷应该不是服食尸蟞丹而死，而是被人活体解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苏万有些纳闷。

“有些事情是我们这些作晚辈的所不能理解的，比如对我们来说1966~1976只是一组数字，而对齐叔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你成心的是吧？——齐羽）那就是切肤之痛。张大佛爷一生齐家、治国、平天下，功勋卓越，可以说精忠报国，所以为了稳定尸蟞丹，他才允许了疗养院的存在，从各种各样的古墓里被取出的粽子可以说都有可能蕴藏了尸体不腐甚至长生不死的秘密，深入的解剖研究可能会给研究人员带来很大的突破，而拥有最多长生不死秘密的人，就是张家人，虽然张大佛爷不知道自己家族封存的秘密，可那副永葆青春的身体，就是最大的财富！值得欣慰的是，至少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研究中找到了，尸体不腐的方法。”

齐羽说：“你这话在过去，可以所作【谋大逆】了。”

“黑瞎子是另一幅值得研究的身体，张大佛爷想要找到黑瞎子是为了增加实验样本，所以黑瞎子才作践自己，让自己的身体无法当做实验体，就像古代为了躲避战争徭役，百姓割断手足，并称之为【福手】、【福足】一样，有的时候统治者的黄粱梦，就是百姓的切齿痛。”

气氛终于彻底凝固，只有喋喋不休的雨，叙说一群男人的心情。

黑瞎子走到众人面前，雨没有停。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黑瞎子他看不见，二狗的八条狗已经作势欲扑，他手中的双爪也在择人而噬，李潘的双刀，齐羽的银锥，放眼整个中国，能躲过这三个人夹击的，少，少之又少。

苏万慢慢站到黑瞎子身边，他也看出了气氛不对：“你们想干什么？”

二狗依然很冷静：“张二爷，现在我求您，把当初您从这里带走的那本笔记，交出来。”

黑瞎子说：“你们真的有信心能从我这里抢走？”

“没有，实不相瞒，我跟张起灵交过手，不带狗，我顶不过三十招，张家的人，红家人得罪不起。”

黑瞎子说：“如果我是你们，我就该趁着刚才绝好的时机用枪把我的腿打断，这样我就会任我摆布了。”

红墨颖说道：“这样做，我会一辈子都看不起自己。”

黑瞎子点头，他说：“你们俩是个汉子，不出十年，就算是小哥遇上你们，都要正眼看你们，我很喜欢你们，真的不想跟你们动手。”

李潘依旧笑的很邪气：“所以他才说求，求你把笔记交出来，因为我们也不想跟你动手。”

黑瞎子也在笑：“我不明白，你们没有必要把自己逼近绝路。”

李潘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黑瞎子慢慢把手缩进，接着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本笔记，然后扔了出去，红墨颖接住，有些不敢相信：“你给我们了？”

黑瞎子把手放在苏万的肩膀上笑道：“如果你们是坏人，我倒在昆仑山下的时候，你们就该杀了我，可是你们把我救到了这里，而且彻底地治愈了我的病，你们在我的身体臻至全盛的时候跟我要笔记，能够看出你们绝非小人，咱们这一行少有朋友，我愿交你们两个这样的朋友，而且，给你们书，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利害关系。”

所有人完全松懈下来，李潘和苏万勾肩搭背去了楼上，只有齐羽和二狗还在雨里，齐羽问道：“如果真打起来，我们胜算

几何？”

红墨颖看了看天，说道：“没有胜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跟潘子都下不去手，吾本无邪，奈何命数使然！”

齐羽叹道：“我跟对人了！”

两个人转身，正要往回走，李潘飞跑下来，哭喊道：“不好了，晨晨不见了！”

二狗淡定地说：“你也该成熟些了，那女孩，跟着杨好走了，她一直是在利用你。”

李潘急道：“说得好像你很成熟似的，你不是比我小两个月吗？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就不会这么淡定了，那女人，把我们的钱和银行卡也都带走了。”

齐羽脸部抽搐了一下：“都是小事儿！那什么，我们怎么回去呀？”

众人把所有的被杀死的粽子和木乃伊都搬到了楼下大堂里，二狗问：“还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吗？”

齐羽说：“没什么了，都让那丫头片子卷光了。”

“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黑瞎子说：“没有了，所有的负担都交给别人了。”

二狗说：“点火！”

格尔木的疗养院，在火光之中，成为了一段梦呓。

黎玖已经厌倦了世间的芜乱，决定留在格尔木，齐羽把路虎卖了，钱给了黎玖一部分，剩下的够他们回到北京，北京，也是个烂摊子。

面包车一共三排，后边有一块空余可以放杂物，五个人八条狗挤一挤，勉强够，李潘开车，二狗打开那本笔记看了看，把书递给齐羽，齐羽接过来，翻了翻，说道：“这些都是有两千年以上文明的城市或者遗迹，重点标出的都是开采出青铜遗迹的地方，你们看，离这里最近的是140公里以外的诺木洪搭里他里遗存，被称为诺木洪文化，我们不妨去看一眼。”

众人下车，苏万手搭凉棚望了望，这里是一片冰原荒野，可以说是人迹罕至，所谓的诺木洪文化也真不算是什么壮观的景色。

“喂，小苏，你的鱼！”李潘把水罐冲苏万晃了晃，苏万急忙跑过去把鱼抢过来，正当他们在嬉闹的时候，地面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晃动，苏万以为自己在快速驶进的公交车里，转念一想才意识到这是地震，猛然间苏万脚下裂开一道缝隙，地面隆起，像是要有什么东西出来，李潘眼疾手快，把苏万拽到边上，忽然间，轰的一声巨响，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一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所有人眼前一花，正不知如何是好，苏万手里的水罐却也震动起来，那鱼儿猛然一跳，跳到了地上，苏万急忙要去捡，却被李潘牢牢抓住，却见那小鱼在地上蹦跶两三下，居然变成了一道蓝光，冲那庞然大物撞去，那大物看见蓝光，又钻入地面，而那蓝光也回到苏万怀里，苏万低头，那小鱼好好在水里。

风声咻咻，地面还裂着一张大嘴，众人面色铁青，刚才的东西约莫十来尺，满身金鳞，好似一条大蟒蛇，却比蟒蛇头大。

苏万吸了口气，说道：“刚才的，是两条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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