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们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多,但是依旧没等到老村长回来,王援朝去周围看了一下,附近的几户人家也都没有回来。

    “他娘的这些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胖子有些奇怪地道。

    “这座村子里的人好像一下子全都失去了踪影,不会是因为我们到来的缘故吧?”王援朝有些疑惑的说道。

    突然,我听到了从远方发出的惨嚎声,那声音我听得实在,瞬间鸡皮疙瘩就涌了起来,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我大声吼道。

    我们几个人沿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狂奔过去,一路上还可以听到那种奇怪的叫声。

    好像有许多动物发出的声音,狐狸、野鸡、豪猪……还有人发出的惨叫。

    “你们等等。”

    王援朝猛地拦住了我们几个,他皱着眉头走到一片血迹前,用手抓起一团粘稠的沙子,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之后对我们说道:“这是人血。”

    胖子打开手电筒,我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瞬间就吓了一大跳,此刻地上洒满了鲜红的血液,整片地方看过去犹如屠宰场一样阴森恐怖。

    “这村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些血不会都是人血吧?”胖子发毛地说道。

    “咳!”

    突然,一个干哑的声音在我们不远处响起。王援朝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我们前面的一处地方,示意声音很有可能就是从那一片地方发出来的。

    我们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们有些阴影了。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没有见到有什么动静,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拿出地图对照了一下,突然发现那动静发出来的地方就是我爷爷标示的地点!莫非这些村民是在掘墓?

    “走,快过去看看!”

    我这会儿再也顾不得别的,吼了一声就往那地方跑去。

    当我们靠近那一块地方的时候,声音开始变得嘈杂起来,我们果然没有听错,有各种动物发出的嘶吼声,也有人的呻吟。

    这种叫声在安静的村里面尤为可怖,陈驼子的脸色给吓得跟白纸一样。

    我悄悄地拨开了面前茂密的杂草堆,在我面前不到十来米的空地上,哨子村的村民齐唰唰的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围成一圈坐在地上,面容无比诡谲,就像是在做着朝拜。

    老村长被村民们围在中间,他手上举着一颗血淋淋的黑猫脑袋,时而放在自己的胸前,时而又顶在头上。那只黑猫的眼神骨溜溜的,好像还没死透一般。

    我扫了一眼那黑猫,就觉得整颗心瘆得慌!

    突然老村长命令了一声,一个村民顿时被其他村民像扛麻袋一样扛起,好像游街一样绕着人群走。

    走到老村长身边的时候,老村长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像杀鸡一样在那个村民的脖子上割了一道大口子,血液‘嗤’的一声就喷出来。

    那个村民本能的想要挣扎,却被其他村民死死抓住手脚,只能任由脖子上的血喷的到处都是。

    此刻,王援朝可能感受还没那么强烈,毕竟他是退伍老兵。但我和胖子目睹这血腥的一幕却有点受不了了,一阵反胃,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的远远的!

    “黑猫开路,这怎么越看越像是苗族的回阳祭,可这里明明是河南啊。完了,我知道了,这些村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被蛊虫所控制,他们是在用血来饲养这个坑里的东西!”

    陈驼子估计是吓得不轻,噼噼啪啪的牙齿乱磕,一句话说了三四次我才听得懂他说什么。

    “什么回阳祭?你这老头他娘的说清楚点。”胖子揪住陈驼子的脖子低声道。

    “这是苗族人特有的一种仪式,苗族家家户户都养蛊,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用活人当祭品,杀人放血来饲养族里的蛊虫。这玩意太过邪门儿,在明清时期就逐渐绝迹,这个斗估计跟苗族脱不开关系……”

    陈驼子满脸煞白。

    “你这老怂包,管他什么劳什子仪式,到时候咱们把土里的宝贝挖出来就拿货走人,你怕个鸟啊。”胖子不屑的说道。

    “你个小胖子懂什么?一群住在河南的村民怎么会这种仪式?他们很明显都给土里的东西控制了,如果我们把那东西挖出来,可能下一秒就歇菜了。”

    陈驼子气急败坏,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而这会儿,我也变得有些犹豫不定起来,我们几个人蹲在草丛里默默看着这个仪式。

    在一个钟头的时间里,我看到有三个人被割喉放血而亡,还有那些动物也是被老村长一只只放的一滴血都不剩,那刺鼻的血腥味道简直让我窒息。

    “叮当,这个坑里不会埋着什么喝血的大粽子吧?你看从刚才放的血起码也有几桶了,如果真是只成了精的粽子,我们他娘的什么都不用想了,赶紧跑路吧!”

    胖子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突然,胖子说话的声音凝固住了,他目瞪口呆地指了指那片空地:“那不是四姑娘吗,他在干嘛?”

    在空地旁边的一座小树林里,四姑娘牵着一只黄鼠狼走了过来。

    他似乎一点都不怕,还是那张秀气的姑娘家脸,面无表情。

    快靠近村民的时候,四姑娘弯腰将黄鼠狼搂在怀里,嘴巴发出‘嘎嘎嘎’很难听的叫声,我一下子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四姑娘到底唱什么大戏。

    “他在学黄皮子叫呢,这家伙是想用黄皮子来骗这些村民吧?”

    胖子十岁之前就是在大山里生活,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怎么个骗法?”我连忙问道。

    黄鼠狼在民间是一种很邪门的存在,我以前听不少老人讲过,每逢半夜黄鼠狼进院子偷鸡吃,他们都不敢打,因为一旦打了就会遭到报复,被黄鼠狼上身。

    不过听说也有一些高手,利用黄鼠狼专门在一些阴气重的地方迷惑路人,抢夺他们的钱财。

    还没等胖子回答,在四姑娘叫声的引诱之下,他怀里的黄鼠狼也嘎嘎嘎的嚎叫起来。

    而那些村民则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挑衅,他们疯狂地朝着四姑娘扑过去,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就好像我们今天给追杀一样。

    “快,我把他们引开,你们将土里的东西刨出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四姑娘猛地转过身子,朝着我这边说道,然后就飞快的窜入了树林。

    十来个人追着一个人砍的场景,就仿佛是看黑道电影一般。而且这些村民发起狂来,就好像是打了一针兴奋剂,以我这二十来岁的身体素质,今天狂奔的时候居然还给个老婆子追上抱住了脖子。这要是四姑娘跑慢了,估计会被直接撕成碎片吧?

    “怎么办?咱们挖还是不挖。”

    胖子一下子傻眼了,如果四姑娘是我们的朋友,那么一切自然都顺理成章,但是此刻这个人跟我们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这就让我们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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