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鱼腥味
一个人在喧闹的夜的街市,逛。
其实也不能说我是一个人,毕竟整个城市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那些摩肩接踵车水马龙的都不是道具而是刻骨铭心而又残忍冷酷的现实,我不能屏蔽他们的存在,他们却可以将我忽略不计,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就连曾几何时怎么都甩不掉的汪家人,不知道为什么也消失不见。所以我还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想出很多很可怕的话。
我停不下脚步,也不在意脚下身边的琳琅满目,只是孑然一身地成了别人欢愉的背景。我低着头,把自己隐藏在鸭舌帽下,一叶障目般地妄图遮住别人投过来的眼光,我太突兀,在这样一个热闹喧嚣的街道里,拿着两盒药,漫无目的地走动,每个人做他们该做的事,每个人都有他们该做的事,男人搂着她们的纤腰,说着戏谑抑或挑逗的话,卖袜子的老人佝偻着背,用手把自己的商品铺平,让它们至少不显得太过难看,老太太递过咬了一半的馅饼,老人习以为常地咬下一个生活的弧度。我小心翼翼地躲过每一道照在我的脚上的光,它不是像我这种人所能享用的。
大学的时候很幼稚,曾不止一次的问过别人,我对你们是否重要,答案不管是直接或是婉转,毕竟都是肯定的,我却不止一次狐疑。如果我是重要的,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全家福里面根本没有我;如果我是重要的,为什么我的每句话都被打断;如果我是重要的,为什么此时此刻我会是一个人走在这个不能说陌生的城市!后来呢,自己成了小老板,有爸妈,有奶奶,有叔叔,可我觉得我还是太贪心了,我觉得这世上少了一种眼神,一种能让我定下来的眼神,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奔波,即使停下,即使青灯古佛,依然不能平静内心的颠沛流离。我活该,我知道。
认识了胖子,认识了小哥,我才意识到,原先我感觉到的缺少的眼神其实是信任和倚靠,因为在原先认识的人眼里,我只是个孩子。虽然在胖子眼里,我还是那个天真,在小哥眼中,我还是无邪,可我知道,我变了,在他说“吴邪,带我回家”的时候。
没有安全感的人是可怜的,我曾经看过那个蓝庭微博里面的文章,她在一个人的夜里选择独处,一个人抽着香烟选择沉默。作家们可能各有各的毛病和怪癖,唯一这一点似乎是共识。当香烟袅袅不能安慰一个内心惊涛骇浪的梦魇一般的存在,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平静所谓的心境。
我想起以前认识的一个网友,她和我一样,怪!我们的家乡和学校的地方是颠倒的,当我挎上行囊开始一段痛苦的旅程,她会在同时准备前往我即将离去的地方。我们就这样很有默契的样子把现住地改成故乡。我很喜欢这种缘分,因为完全没有联系却夹带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像我们这种过街老鼠,最好不要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宁愿像平行线一样永不相交,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接触之后立即分开给彼此的生命画一个突兀难看的的叉号。
我就像手腕上的黑曜石,黑得在白夜里闪光,刺瞎每个无礼冒犯的人的眼,突然迷茫的我被不知名的巨力推向远方,我不知所措但仍旧下意识地前行,却在某个同样辉煌的角落驻足停步。好大的一个鱼缸啊,鱼缸里的鱼好像夜市里的人,同样自顾自地来往穿梭,忙忙碌碌,蓦地,我在鱼缸里看见我自己,我躺在鱼缸的底部,瞪着眼却有些无神,脚步虚浮有些晕眩,我闭着嘴,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呼吸这种琐事,我被人咬了一口,立刻从无休止的宿醉里清醒片刻,我摇头摆尾,做一条鱼本该做的事,粉墨登场却忽略了曲终人散人去楼空。我的举手投足都带着讽刺,每个见过的人浅尝辄止,我不挽留也不强颜欢笑,面无表情保证不哭。
那么多条鱼的洗澡水,混着大排档里的烧烤味,给人的感官不能说不刺激,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鱼腥味,它使美丽的鱼存在了瑕疵,有人豁达地说瑕不掩瑜,却自始至终不能停止介怀,我就是鱼腥味吧,腥得刺鼻所以引人查找首恶,发现之后一笑置之继续原先的事情。我是你们取笑时的对象,在其他的任何时候没有人意识到我的存在。
如果说以前我还有思念和执念来寄托自己的想法,可事到如今我已经一无所有,一顶黑色的帽子,蓝色的连帽衫,黑色的长裤,还有血色的篮球鞋,一群衣饰穿着行.尸.走.肉的我飘荡在你能想象的每个角落,我跟着每一个可能寻找可能,却被她们十分熟练的挥手告别拒之千里,我真的仅仅是一股挥之不去的鱼腥味吧,我是多余的,没有我才足够完美,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可是既然如此难道让我举刀自.戕?
我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眼长沙,确定了一下这的确是我呆过很长时间的地方,我转身离去,留一个寂寞的眼神回顾,没有人理睬,我苦笑,嘲讽人世间的不平等。我把苍天赐予的每一个邂逅,看做一次绝妙的挖苦。我回到小区,却站在黑的楼下许久,我不敢上楼,我害怕,突然间我意识到先前的那种孤独感其实是可以抹消的,只要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去做一个平常人,有父母,有朋友,有妻子,我本来,可以不必像这样有家不敢回的。
我回到旅馆,敲了敲大厅鱼缸里的两条锦鲤,他们吃惊地做了夸张的动作,埋怨地看了我一眼,绝不多看,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吃药,躺下,闭眼……
当安眠药的效用消散,我看到手机里面有十个未接来电,我一看,全是蓝庭的,这个手机号是我新换的,只有她知道是因为我给她打过电话。我刚想起,今天我要去接机,我看了看表,已经晚了两个小时了。我打车去了飞机场,万没想到蓝庭还在那里。
我冲蓝庭笑:“你等了很久了吧?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蓝庭有些吃惊,她有些吞吐地问我:“你是谁?”
我一愣,随即恍然:“几年不见我变化有些大,你不认识我了吧!”
蓝庭仔细打量着我,许久才松了一口气:“天啊,没想到你瘦成这样,黑成这样,还剃了个秃子!”
我早就想过了,除非我主动说话,否则的话即使跟我很熟悉的人也不敢认我,当然我爸有可能认出我,不过估计他得吓死:“儿子,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进去了?”不过我也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说我老了,我问:“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没有先离开呢?”
蓝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个路痴,没有人领着我的话,像这种城市让我随便溜达,估计三天后你就得在流浪站接我了!”
我苦笑,我们打车,去了我住的小旅馆,她显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你就住这样的地方?”
我笑了笑:“没办法,我在这个城市,有点小历史,而且如果你经历过我这几年经历的事情的话,你会觉得这小旅馆舒服的让人睡不着!”
蓝庭说:“你找我来说有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呢?”
我从枕头下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听一个朋友的口述的记录,有些散乱,你看一下,以你的文笔应该会改编成一部小说吧!”
她把优盘插在笔记本上,看了几个小时,她长出一口气,惊讶地说道:“这些事情不论是不是真的都太惊人了,改编成小说的话一定是一本轰动全世界的书!你真忍心把这书给我?”
我点头:“后面我有一些事情,不方便写书,不过你放心,这些口述者都愿意我们改编成小说的,他们不会反对甚至有的已经没机会反对了……”
“这些记录确实很杂乱无章,我觉得我得思考很久,才能把你的这些想法编纂起来,是的,只是编纂,它本身就是艺术,删改一字都是亵渎,只是,这故事没有结局……”
“因为当事人大多数都还活着,谁也不知道结局该是怎么样,所以拜托你好好思考了……”
蓝庭苦笑:“你难住我了,看来我得花一生的时间去思想这本书……”
我给她一张纸条,我跟她说,这是我昨天随手写的,如果可以,你把它用在书里吧,她轻轻接过,请请念起:“当我走在永远陌生的街道/晚风锋利如刀/我想要脱逃/而梦在现实的世界睡着/我是光明的眼睫毛/即使黑暗来临也要承受来自内心的灼烧/当黎明来临涌动如蛇人潮/忍痛将自己身体的另一半割掉/谁也不会注意黑子的或多或少/云消雨散是泪水煎熬/所有的付出换来的回报/是抱残守缺的蚀骨寂寥/散发黑暗的路灯下怀揣圣人的脚/在人海茫茫踏着火焰舞蹈/你看着我笑/你笑我也笑/谁也不愿看清我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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