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抢救

苏万睡在杜宾怀里，显然已经累坏了，二狗和李潘交替开车，驶向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格尔木。

齐羽闭着眼睛，想着事情，不时回头看一眼车子后边被绑的很严实的两个人——杨好，还有……

“黎叔叔，怎么是你？”苏万很惊讶地看着已经敞着怀了的黎簇的爹，有些无语。

李潘蹲在旁边，肩扛着刀，嘴里又在嘀咕：“幸亏带狗了，要不然就这么多房子得找到什么时候啊？怎么回事儿，还是熟人？”

齐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中年人看着来的三个人，充满了警惕：“你们是什么人，跑到我家里来干嘛？苏万，你怎么来了？”

齐羽拦住苏万，一脚踹在黎玖的肚子上，黎玖疼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齐羽也没废话，直接撸开了黎玖的裤管子，李潘见状急忙把苏万拉到身边：“我去，齐叔，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齐羽瞟了他一眼：“费什么话，给我照亮！”

三个手电光打在了黎玖的腿上，苏万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条腿上有一条好似蚯蚓钻进了皮肤里面的痕迹，而且歪歪扭扭的，爬满了整条腿，没有断续。

“牌位！”李潘惊叫。

苏万也吃了一惊：“什么，你们说的牌位是个人？”

黎玖此刻也慢慢缓过了神：“你们，你们是哪拨的？”

齐羽说：“此地不宜久留，按理说得到牌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你的腿锯下来泡药酒，可既然是熟人也只有把你带在身边了，我们快走，这人是霍家的家生子，让霍家保护下来了，我以为霍秀秀倒台之后，牌位应该还在霍家，所以我让路瑾晨跟霍道夫说想有人撑腰必须跟霍家嫡系要一个叫黎玖的大官的联系方式，以打草惊蛇之计逼其现身，没想到霍家人让这孙子给跑了，我们先把他捆住了，以后有大用处，看来这里也没什么真东西了，黑瞎子救不得了，我们先……”

“等会儿，你们看，地上怎么有血迹？”苏万突然惊叫。

齐羽低头，才发现地上一条血线外加一串水渍一直通到外边，急忙问：“谁受伤了吗？”

李潘说：“不可能，刚才根本没有，你们看，狗！”

黑暗里，两条狗的眼睛是绿的，可是，跟刚才狗弓着背不同，现在它们两个，已经害怕的夹着尾巴了。

“他娘的，真有邪祟作怪，为啥刚才没看见呢？”齐羽纳闷，“李潘，你的手表准不准？”

“慢了半个小时。”

“什么，让你害死了，现在才是丑时，正是鬼门大开的时候，看样子是硬茬子，咱们先撩了吧！”

李潘说：“来都来了，不会会真仙儿，那不得后悔死？”他轻轻踹了黎玖一脚，问道：“诶，你在这里这么久，没看着点什么？”

黎玖说：“我是唯物主义者……”

李潘没有听黎玖说下去，直接沿着血线蹿了出去，齐羽喊了一声：“点子在地下室！”接着拉起黎玖，跟苏万说道：“我先把他送出去，你牵着狗追李潘！”说完拔出杀生刃，率先出去。苏万骂了一句：“坏蛋，明明是害怕，还说的那么义正言辞！”于是牵着狗，追了上去。

追到地下室的时候，苏万立刻就吐了，十几个不成人形的东西朝着李潘走了过去，李潘似乎没有能够让他感到畏惧的东西，只听他兴奋地笑声：“哈哈，这不是行尸走肉第六季吗？！”

“我以为你只看动漫！”

“吃饭的时候偶尔看看重口味！”说罢，一刀劈去，削掉了一个被火烧得看不出模样的“人干”的脑袋。

“咦？”李潘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苏万强迫自己再次抬起头，也发现了有些异样，从那被砍掉的颅腔里，慢慢窜出了一条黑色的玩意儿，那是——“闪鳞黑毛蛇？”

苏万问：“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李潘说：“我上哪知道去，你快放狗，这里是蛇的话狗比我好使！”说完，一阵光影，那个烧焦了人干已经被李潘卸掉了四肢，接着又是一阵乱刀，又两个那玩意儿被拆散了架，狗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蹿了出去开始咬蛇，十几个木乃伊不一会就被废掉了。

苏万说：“这是黑瞎子说的，以前死在这里的人？”

李潘蹲下，用刀挑了一具尸首，说道：“不是，这是左近的流动人口，俗称要饭的着了道死在这里了，那个牌位真有点邪乎劲儿，蛇也不敢动他。”

血线还在延续，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看见血线流进前面的一个深坑，里面黑洞洞的，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有水。李潘说：“正点子在下边。”

苏万说：“天太黑了，我们要不明天再来？”

李潘说：“咱们要不是有蜡笔小新附体，是看不见这些血迹的，为今之计，只有我下去一探究竟。”

“不要，如果你跟黑瞎子一样了怎么办？”

李潘回头看了苏万一眼，说道：“永远记住一句话，鬼怕恶人！”说罢，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苏万小心翼翼蹲在边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可他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听得最透彻的只有他的心跳，他感觉他的心脏已经跳到了他的嗓子眼里，地下室安静得可怕，只有“滴答滴答”好似报丧的钟声，苏万抱着自己腿，两条狗偎在他旁边，可他现在丝毫都没有感觉到温暖，因为，狗，也在发抖。突然，下面传出“哗啦哗啦”的潮水声，苏万站起来，用手电往下照，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水声越来越响，那声音在苏万心里也激起了海啸一般的潮涌，手电光偶尔被刀光反射回来，苏万稍稍按下心来，还好，李潘没事。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那丧钟的声音都不见了，苏万焦急地朝下边看着，接着下边传出了声音：“喂，往后躲一躲！”苏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淋了一身臭水，接着就看见李潘狼狈地钻了出来。

“你能不能慢一点！”苏万抱怨道。

李潘一摊手：“没办法，里面太臭了！”

苏万小心翼翼的问：“什么情况？”

李潘笑道：“得手了！”说着，把拳头举了起来，看来是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齐羽看着两个人出来，急忙迎上，那鸡还在他怀里睡着。李潘一摊手，齐羽一看，却发现是一只脚，女人的脚。突然那鸡突然瞪亮了眼睛，向李潘手里一啄，那只脚便不见了。

苏万问：“这是怎么回事？”

齐羽说：“这是当初斗尸的产物，找一个孕妇，把孩子从肚子里掏出来，把孩子嘴缝上，再放回去，然后把孕妇四肢折断，放进一个狭小的水缸里，北派有秘法，如此折腾还能让人不死，要足足折磨她们母子七七四十九天，让母子含冤而死，那怨气就全在缸里，用来害人最是厉害，当初就是一个孙子把那缸挖出来又让个二把刀神婆子给蒙了，黑瞎子没料到，霍婆子让他下去，他也没多想，谁想到就中了招，他抬不起头，是因为那吃不着食儿的孩子骑在他脖子上，一双手遮着他眼睛，所以才瞎，我们拿着这鸡，就能把孩子钓下来。黑瞎子心善，知道怎么破也不曾再来一趟，一个人等死，算了，老夫大发慈悲，不去巴丹吉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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